訾父当着女婿的面,赞周姑娘真真倾国倾城貌,到底是千秋阁调教出来的可人儿。
歧臣纳一两个妾室姨娘都不打紧。
但要眼皮子底下教养出来的姑娘,传出去是要叫人耻笑门楣的。
真真给了周姑娘名分,也是要我们家的姑娘不能够活命。
金尊玉贵三书六礼抬进你们慕家大门的嫡女,歧臣当真是要和我们大动干戈吗?慕筠笙为了圆圆,领了家法、跪了祠堂,终究没肯放人出去。
和岳父大人争较一场,最后谈拢的结果就是彼此各退一步,椅桐他是留定了,哪里他都不许她去,但纳妾定名分的事也搁置了,顾及楚言及母家的颜面。
也同訾家保证,正妻无所出前,他不会再有任何庶出子女。
“圆圆,过来。”
南栅会馆的戏楼上,慕筠笙不无愧疚地口吻朝椅桐。
“二叔、”
崇德巷大雪那晚的事,回去后椅桐一直避着慕筠笙。
可是金陵告诉她,二爷这些天为了姑娘受了不少苦,姑娘心里明明也是有二爷的,就不要苦自己了。
不用嫁到伤心处去,又可以留在二爷身边呀。
这些年椅桐鲜少能出门,好不容易出得来,也是跟着老太太、主母去戚友府上正经拜访,要么就是初一十五入庙敬香。
难得几遭慕筠笙高兴,才会许身边的庆元去跟着,姑娘溜出去趟买些什么。
买些什么呢,无非是些女儿家的玩意,有回贪吃那麦芽糖,郁云今天在这谢酬政府里几个官员,稍后移步会馆酒楼吃饭。
趁着挪地方的功夫,秦晋去东一号替他过来……处理家务事。
其实并不要紧,可是他就是要秦晋带他们俩过来。
堂倌给二号厢的客人看茶布点心时,章郁云迈过门槛进来了,他暂时脱掉了西装外套,顺手丢在一张罗汉床上。
接过堂倌奉给客人的热毛巾,没揩手,而是抖开热敷了下脸,赶赶疲劳,揭开时,果真换了张形容。
强济精神,和颜悦色,往那罗汉床上散漫歪坐,目光先问兰舟的,“怎么回事,她怎么得罪你了,你要赖在人家公司半天。”
“说出来,我给你评评理。”
一并说,丢开手里的热毛巾,话是一股子要给儿子撑腰的架势,但脸却是向着梁京。
章郁云收到她的短信,意外极了,意外这两个小毛贼怎么凑到一块去了,这是要变天了啊!
他没回复梁京,也没召回兰舟,由他们去。
随即接到兰舟母亲的电话,才大致捋清楚为什么。
眼下他全装不知,又想当个清官,断断这家务事。
章某人伤神的口吻,随手拈一块绿豆糕丢进嘴里,“都是事,我一天恨不得变出四十八小时来用,你们还不太平,跟着里面裹乱,是吧?”
说着,拍拍手里的点心碎,再过问起另一个人,“梁京,你说。”
楼下戏曲正酣,厢房外能听到上上下下的脚步声。
梁京不经意地被章郁云点名,她略微恨恨地盯着他看,却迟迟不作声。
楼下的戏,正是,夜奔。
浑浑噩噩,梦里梦外,她全糊涂了,糊涂到牙齿打颤,肩头发抖。
与章郁云就七八步的距离,她就是看着他不说话,罗汉床上的某人也生受着她的痴怨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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