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些事说起来轻松,做起来却必须认真仔细,半点疏忽也不能有。
非常耗费精力,算得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抠,直到完美无缺。
所以除了吃晚饭的时间,春荼蘼一直埋头苦研,熬到大半夜。
最后趴在书桌上睡着了。
当值的过儿陪在一边,端茶送夜宵,外加研磨铺纸,顺便在一边做针线,最后是坐着进入梦乡。
还是春青阳不放心孙女,看到西屋灯还亮着,进来看看,才叫了这对主仆起来,换了衣服到床上去睡。
“爹。
荼蘼熬夜?”
春青阳才回到院子,看到春大山扶着门走出东屋,心疼地问。
春大山身体强壮,精力十足,本来睡眠就不多,最近一直养伤。
白天晚上一直歇着,半夜里更是极容易惊醒。
“你别担心,这丫头……等案子结束就好了。
我想,就是忙这一阵子。”
春青阳轻轻叹了口气,连自己也不信这话。
“这孩子怎么就转性了呢?”
春大山愁到不行,“我也不是养不起她,她为什么非要给人打官司,坏了名声不说,还那么辛苦。
何必呢?”
“她喜欢吧?我看出来了,她是很喜欢上公堂的。”
春青阳抬头,望着晴空明月,浩瀚星海,“虽说她是女子,可她若非要如此……人活一世,咱们爷俩不能给她别的,让她什么高兴就做什么,也未尝不可。
之前我也难下决心,便你看她忙起来的时候,眼睛都是亮的,特别有精神,就随她去吧。
到底,她身上流着一半蔓娘的血……”
春青阳突然提到这个禁忌的名字,春大山山岳般的身躯身躯一抖。
是啊,她的女儿。
她有着那样自由的心性,怎么会生出循规蹈矩的女儿?不管他怎么压制,那天性还是会冒出来。
蔓娘……蔓娘……眼前又似乎浮现出那样活泼美丽的面庞,令他不由得想得痴了。
当恶人,也是需要智慧的不知何时,竹篮又回到了江娘子的手上。
她怔住,一时进退两难。
春家的厉害丫头站在她面前,堵了她进门的路,进不得。
可若是就这么离开,她又不甘心。
哥哥说了,春荼蘼正在为英老爷打官司,一定在外面忙活,定然是不在家的,她可以借机接近春大山。
可怎么这么倒霉,就遇上了呢?哥哥还说过,三老太爷是个软厚的性子,豁出脸面就能治住。
春大山不仅长得好,前程也看好。
如果能嫁进春家三房,好日子就在后头。
现在正是好机会,春大山还没升官,又死了一任老婆,休了一任老婆,很难找到正经人家的姑娘。
男人嘛,又正值壮年,哪有守得住的?她一个黄花大闺女,又识文断字,春家一时找不到这样好的。
若能拢了春大山的心,秋天的时候说不定就有准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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